l)01:10.13546/j.cnki.tjyjc.2020.24.022［墓济顶证}中国商品贸易结构动态演进及其原因分析梁毕明二苏宏伟"（1.吉林大学
商学院;2.吉林财经大学
会计学院.长春130012）摘要：文章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与"净出口能力”定义中国商岛贸易结构，对其1992—2017年商品贸
易结构演进的静态和动态特征进行分析。结果显示：（1）中国基于附加值的商品贸易比较优势持续下降，200年后呈加速下降趋势，商品贸易比较优势总体为正，中国净出口能力总体围绕0值上下波动；（2）静态分析显
示，中国较少类别具有绝对优势的产話占据较大出口贸易比重，较多类别具有绝对劣势的产話占据较小出口贸
易比重，出口贸易呈极端化趋势；动态分析显示，2008年后处于升级状态的贸易品数量和贸易额显著下降；（3）
马尔可夫转移矩阵显示，基于附加值的中国商品比较优势稳定性较强，流动性较弱，比较优势存在固化风险。关键词：贸易结构；基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净出口能力；马尔可夫转移矩阵中图分类号:F752文献标识码：A
文章编号:1002-6487（2020）24-0103-03为权重，设计了基于贸易产品附加值的显示性比较优势指
0引言数，其优点在于技术水平指数能够在时间序列上具有可比
性，同时又能较好地反映产品技术分布。若产品采用了较
当前，针对某一经济体贸易结构的研究方法主要从三
高技术则具有较髙的附加值，反之则具有较低的附加值。
个层面入手:一是根据贸易品包含的要素密集度或技术密
一国贸易结构的演进涵盖了其比较优势和净出口能力变
集度进行分析。如果劳动和原材料代表的要素密集度贸
迁的动态过程，据此，本文尝试基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和
易品相比资本和技术密集度贸易品在出口中占据较大份
净出口能力两个维度对中国贸易结构演进特征及原因进
额，可以认为该经济体的出口贸易技术结构处于低水平，行静态和动态分析。反之则为高水平。该研究方法所需的要素和技术密集度
一般来自国民经济投入产出表，但由于投入产出表提供信
1研究方法与数据息的局限性.使得这种方法只能粗略地衡量一国出口贸易
的技术结构叫二是将贸易制成品进一步划分为资源型
1.1研究方法产品、低技术制成品、中技术制成品以及高技术制成品。
1.1.1基于附加值的产品比较优势指数在此基础上，计算不同技术水平下一国出口贸易的技术
本文采用Hausmann（2006）的改进方法，用出口商品的结构［“。以上两种传统的贸易结构分析方法，在国际贸易
显示性比较优势取代人均产出作为计算附加值的权重,有
以产业间贸易为主的背景下更为有效。在垂直型产业内
效地解决了小国人均产出的低估问题,计算公式具体如下：贸易已经成为国际贸易主流模式的背景下，传统分析方法
PR。叫汎占—XrIX］「
⑴的有效性在降低，其原因在于产业内贸易是同一类产品在
不同国家间的贸易往来.垂直型产业内贸易则侧重于不同
PRODY产工,ES?
x
PRODY：
（2）技术水平的同一类产品间的贸易往来。若一个经济体的岀口贸易主要集中于该产业中的低技术或高技术含量产
公式（1）和公式（2）中.PRODY”为_/国贸易品i的附
品，那么在研究中极有可能高估或者低估该国的出口贸易
加值，PRODYj为/国的出口贸易品技术水平指数。其
技术结构。中，為为丿国的出口总额，￡为丿国产品i的出口额，Y}
为克服传统贸易结构研究方法的局限性，关志雄
为丿国的人均产岀水平；ESj6丿国贸易品i的出口额占
（2002严用产品的技术附加值测度产品的技术含量.樊纲
出口总额的比重。等（2006）冋进一步完善了关志雄（2002）的方法，采用出口
PRODYj讣
PRODYj国人均产出的加权值反映贸易品的附加值.Hausmann等
RCAAji=
PRODYwt/PRODYw
⑶（2006）"提出用“产品对应的收入水平”作为产品技术含量
公式（3）中.PRODYwj为世界贸易品i的附加值，的测度指标，其共同点是均以该类产品的标准化比较优势
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会科学基金研究项目（19YJA790122）;吉林省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2019WT31）
作者简介：梁毕明（1978—）,男，山西朔卅人，博士研究生，教授，研究方向：区域经济、企业财务。苏宏伟（1982—）,男，吉林九台人，博士，副教授,研究方向：绩效审计、经济发展统计与决策2020年第24期?总第564期
103PRODYw为世界出口贸易品技术水平指数；RCAA，为j
类别的贸易品具有绝对劣势，但其贸易量却占据较小比重,
国产品i基于产品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对RCAA?对称化
这意味着中国出口贸易呈现极端化、单一化的发展趋势。调整，取值范围为[-1,1],若RCM”>0，则j国产品i具
表1中国商品贸易结构静态特征
（单位：％）绝对优势负背离正背离绝对劣势有基于产品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其值越大则比较优势越
年份数量贸易量数才贸易量数量贸易量数量贸易量强；反之，若RCAA^Q，则/国产品i具有基于产品附加
19921&1850.829.094.7227.2718.8745.4525.59值的比较劣势，其值越大则比较劣势越强。199827.2761.7118.1818.129.095.3745.4514.791.1.2净出口指数200836.3677.230.000.001&185.4845.4517.29X201727.2759.320.000.0018.1819.7254.5520.95咛時”一M*
⑷1992—199822.0854.9915.5815.4719.4812.1242.8517.571998—200828.1863.03&1814.4315.454.3948」818.15公式（4）中，为净出口指数，取值范围为[-1,1],
2008—201734.5474.870.000.0010.916.5254.5519.61其中为丿国i贸易品的出口，M?为丿国i贸易品的进
1992—201728.6764.877.349.7214.687.2549.3018.59注：当RSCAA>0,NX>0时，贸易结构特征表现为绝对优势；当RSCAA>0,
口。若净岀口指数大于0,代表丿国产品i表现为净岀口；
NX<0时，贸易结构特征表现为负背离；当RSCAA<0,NX>0时，贸易结构特征
若净出口指数小于0,代表丿国产品i表现为净进口；若净
表现为正背离；当RSCAA<0,NX<0时，贸易结构特征表现为绝对劣势：出口指数等于0,代表j国产品i表现为进出口平衡。从动态角度看（见表2）,中国商品贸易结构存在如下
1.2数据来源与分类特征：第一，1992—1998年，从贸易品种类数量占比角度
本文图表中的全部原始数据均来自联合国商品贸易
来看,正背离为主导，其次是衰退、升级和负背离。中国有
统计数据库，样本期间为1992—2017年。本文根据Lail
27.27%的产品基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和净出口值变动量
（1998）的研究，将全部贸易品分为初级贸易品和制成品两
出现正向提高，实现了贸易结构的升级，占中国1998年出
大类，贸易制成品进一步划分为资源型产品、低技术制成
口贸易总额的29.30%;同样有27.27%的产品基于附加值的品、中技术制成品以及高技术制成品。比较优势和净出口值变动量出现负向提高，呈现贸易结构
的衰退，占中国1998年出口贸易总额的11.78%；有45.45%
2中国商品贸易结构演进趋势的产品基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呈现负向提高，但净出口值
呈现正向增长，总体上表现为正背离，占中国1998年出口
本文同时考虑基于附加值的贸易比较优势和净出口
贸易总额的58.92%。第二，1998—2008年，中国商品贸易
指数两个维度，从静态和动态两个层面对中国商品贸易结
结构动态特征中的正背离仍然为主导,其次是升级和衰退、构的演进特征进行分析。从静态角度看中国商品贸易结
负背离。中国有36.36%的产品数量出现了正背离，占出口
构特征（见表1）,对2017年产品类别数量占比按降序排列
贸易总额的39.70%,相比1992—1998年，产品类别数量占
依次为绝对劣势、绝对优势、正背离和负背离，对2017年
比和贸易量占比均出现了下降;处于衰退和升级的产品占
产品贸易量占比按降序排列依次为绝对优势、绝对劣势、正背离和负背离，绝对优势和绝对劣势在中国商品贸易发
比仍然保持为27.27%,但升级产品所占贸易额比重出现显
展中占据关键位置。具体而言:第一，中国商品贸易中具
著提高，占2008年出口贸易总额的49.01%,而衰退产品占
有绝对优势的产品类别数量在1992—1998年的占比平均
出口贸易额的比重在2008年下降为&23%；负背离则从无
水平为22.08%
,1998—2008年的占比平均水平为28.18%,
到有,有9.09%的产品表现为负背离，占中国2008年出口贸
2008—2017年的占比平均水平为34.54%,具有绝对比较
易总额的3.07%。第三,2008—2017年,中国商品贸易结构
优势的产品类别数量逐步提高.同期具有绝对优势的商品
动态特征中的背离为主导,其次是衰退和升级。中国合计有
贸易额比重均值分别为54.99%
,63.03%和74.87%，产品类
63.63%的产品出现了背离,累计占2017年出口贸易总额的别数量占比明显低于贸易量占比。第二，中国商品贸易在
56.35%.其中36.36%的产品出现了负背离，占2017年出口
1992—2004年存在负背离，此后则再无负背离现象发
贸易总额的21.61%,有27.27%的产品出现了正背离，占
生。第三，中国商品贸易正背离现象在整个观测期间内一
2017年出口贸易总额的34.74%；有27.27%的产品呈现贸易
直存在，产品类别数量占产品类别总量之比在观测期间内
结构衰退.占中国2017年岀口贸易总额的38.10%；有9.09%
的均值为14.68%,相对应的贸易量占贸易总量之比的均
的产品实现了升级，占中国2017年出口贸易总额的5.55%o值为7.25%。第四，中国商品贸易中具有绝对劣势的产品
表2中国商品贾易结构动态特征
（单位:％）类别数量在1992—1998年的占比平均水平为42.85%
,
动态升级负背离正背离动态衰退年份数量贸易量数量贸易量1998—2008—2017数量贸易量数量贸易量年的占比平均水平为48.18%,
2008年
1992—199827.2729.300.000.0045.4558.9227.2711.78的占比平均水平为54.55%,具有绝对比较劣势的产品类
1998—200827.2749.019.093.0736.3639.7027.278.23别数量逐步提高，同期具有绝对劣势的商品贸易额比重均
2008—20179.095.5536.3621.6127.2734.7427.2738.10值分别为17.57%J8.15%和19.61%,产品类别数量占比明
注：当RSCAA>0,NX>0时，贸易结构特征表现为动态升级；当RSCAA>0,
显超过贸易量占比。上述分析显示，中国较少类别的贸易
NX<0时，贸易结构特征表现为负背离；当RSCAA<0,NX>0时，贸易结构特征
品具有绝对优势,但其贸易量却占据极大比重，反之较多
表现为正背离；当RSCAA<0 (WWWW}3中国商品贸易结构演进动因3.1比较优势的演进动因本文运用马尔可夫转移矩阵深入分析中国商品贸易 比较优势的演进趋势与稳定性。表3显示中国基于附加 值的商品贸易比较优势在不同期间内均处于一种较为稳 定的状态。具体而言,在1992—1998年、1998—2008年和 2008—2017年，矩阵对角线概率显示冲国商品贸易保持 弱比较优势的概率为100%,非对角线概率显示，弱比较优 势演进为其他状态的概率为0。中国基于附加值的贸易 比较优势处于非常稳定的状态，基于附加值比较优势的稳 定性可能导致比较优势的固化。现阶段，全球贸易品技术 结构普遍存在提升的趋势，在这种背景下，中国比较优势 的固化在一定程度上反而降低了其相对比较优势。1992年中国深化改革开放，1998年亚洲经济危机,2008年美国 次贷危机等导致了中国内部和外部经济条件的变化,必然 对中国商品贸易比较优势造成影响，但中国商品贸易总体 基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变动并不显著。因此，可以认为上 述外部或内部条件的变动对中国比较优势的影响相对较 弱，中国商品贸易比较优势存在较强的固化性。表3基于附加值比较优势的马尔可夫转移矩阵 (单位：％)1992—199年1998—200年2008—201年1234123412341000000000000201000001000001000030000000000004000000000()()0注:①1为强比较■优势，2为弱比较优势,3为弱比较*势,4为莪比较劣势;②列1、2、3、4代表当前状态，行1、2、3、4代表下一步状态的概率。3.2净出口能力演进动因本文采用杜修丽和王维国(2007严的方法计算中国商 品贸易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具体检验方法参照文献[8]。结果显示，中国商品贸易技术结构高度指数的提高会 导致中国净出口能力提升，反之则会导致中国净出口能力 下降。中国商品贸易技术结构高度综合指数在1992— 2000年表现为稳定下降趋势，相比1992年下降了 65.98%, 2000年后，技术结构高度综合指数开始快速提高.2000— 2017年提高幅度达1015%。同样，中国商品贸易技术结构 高度综合指数总体趋势可能掩盖个体差异，通过对各类别 产品的技术结构指数分析发现,初级产品和基于资源的制 成品的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在观测期间内一直为负数，对应 的初级产品和基于资源的制成品出口能力也持续下降;低 技术制成品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在观测期间内先降后升,且 始终大于0,对应的低技术制成品出口能力持续提升；中 等技术制成品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在观测期间内一直围绕 0值上下波动,其所对应的出口与进口能力基本保持均衡 态势;高技术制成品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在观测期间内提高 幅度较大，从1992年的0.00提高到2017年的1.43,相对应 的高技术制成品净出口能力也在不断提高，其净出口能力 指数从1992年的-0.33提高到2017年的0.01,提高幅度为 104.35%,净出口能力由进口能力占优到进出口能力渐趋 平衡,且与综合指数走势基本一致,这意味着中国高技术 制成品的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对综合指数影响最大。总体 而言，中国产品技术结构高度综合指数相对世界范围在提 高，但提高的动因并非源于多类别产品共同作用，而是高 技术制成品的单轮驱动，驱动力存在严重的结构失衡。4结论本文从贸易品“基于附加值的比较优势”与“净出口能 力”双维度定义贸易结构，对中国商品贸易结构的静态和 动态演进特征进行分析，并采用马尔可夫转移矩阵和产品 技术结构高度指数分别对比较优势的稳定性、流动性与净 出口能力的变动原因进行分析.发现如下经济现象：第一,从静态角度看，中国较少类别的贸易品具有绝 对优势，但其贸易量却占据极大比重，反之较多类别的贸 易品具有绝对劣势,但其贸易量却占据较小比重,这意味 着中国出口贸易呈现极端化、单一化发展趋势。从动态角 度看，中国处于升级状态的贸易品类别数量和贸易量在 2008年后显著下降;从国内角度看，中国商品贸易的正背 离可能是我国鼓励出口或限制进口所致,负背离可能是我 国鼓励进口或限制出口所致;从国外角度看，正背离可能 是国外限制出口或鼓励进口所致.负背离则可能是国外限 制进口或鼓励出口所致。第二，马尔可夫转移矩阵显示,基于附加值的中国商 品总体和分类别贸易品比较优势在1992—2017年稳定性 较强，流动性较弱，比较优势存在固化的风险；中国产品技 术结构高度综合指数相对外部有提高趋势，但动因并非源 于多类别产品共同作用，而是高技术制成品的单类别产品 驱动，结构失衡严重。参考文献：[1] 张相伟，陆云航.商品贸易结构变动对劳动收入份额的衫响[J].数 量经济技术经济研究，2014,31(1).[2] 郑京淑，李佳.“后雁形模式”与东亚贸易结构的变化[J].世界经济 与政洽论坛,2007,(2).[3] 苏宏伟.日本制造业产业结构合理化与高级化研究[D].长春：吉林 大学学位论文,2017.[4] 关志雄.从美国市场看“中国制造”的实力——以信息技术产品为 中心[J].国际经济评论,2002,(4).⑸樊纲，关志雄，姚枝仲.国际贸易结构分析:贸易品的技术分布[J]? 经济研究，2006,(8).[6] Hausmann R, Hwang J, Rodrik D.What You Export Matters [R]. NBER Working Paper, No.l 1905,2006.[7] 杜修立，王维国.中国出口贸易的技术结构及其变迁：1980—2003[J].经济研究,2007,(7).[8] 苏宏伟，胡继立JASDAQ、日经指数与日本的货币需求结构分析 [J].现代日本经济,2010,(1).(责任编辑/刘柳青)统计与决策2020年第24期?总第564期 105
《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基于价值链理论的我国光伏产业动态演进分析□张路阳%石正方摘%要：我国光伏产业由光伏电池制造领域切入，到上游晶硅材料领域，再到下游应用领域，形成了一个动态演进的发展路线。但在产业演进的过程中，随着市场份额的扩大，产业的价值创造却在降低，这需要我国厂商在价值链驱动模式的选择上从采购者驱动转向生产者驱动，此外还需要整合产业制造商通过利益交换等方式与渠道商进行价值链治理者的争夺，结合两方面的努力才能改变这一现象并使我国光伏产业得到持续健康的发展。关键词：价值链理论；光伏产业；产业演进中图分类号：F407．2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671－8402(2013)02－0058－07一、引言价值链理论源于20世纪80年代美国学者对商业实践的总结，并在此基础上发展出来的理论体系。波特最先总结了企业内在价值链，他认为公司的价值创造过程主要由基本活动（包含生产、营销、售后及后勤保障等）和支持性活动（包含原材料供应、技术支持、人力资源和财务等）两部分完成。这些相互关联但又有所区别的生产经营活动，构成了一个价值创造的链条，即价值链。①球商品链:采购者驱动型和生产者驱动型。在全球商品链的基础上，各国学者进行了深入的研究提出全球价值链（GlobalValueChains），全球价值链是指为实现商品或服务价值而连接生产、销售、回收处理等过程的全球性跨企业网络组织，涉及从原料采集、运输、半成品与成品的生产和分销，直至最终消费和回收处理的整个过程，它包括所有参与者与生产销售等活动的组织及其价值、利润的分配。产业演进理论可以分为宏观和中观两个层次：从宏观上来看，涉及一个国家或地区的产业发展因经济发展阶段不同而导致三次产业之间结构变化的演进规律，如配第克拉克定律、罗斯托主导产业扩散效应理论等；从中观上来看，涉及产业自身发展固有的演进变化规律，如产业集群的演进、产业组织演进等。通过对文献的梳理我们发现，光伏产业是我格里芬将价值链分析法与产业组织研究结合起来，提出全球商品链（GlobalCommodityChains），他认为在经济全球化的背景下，商品的生产过程被分解为不同阶段，围绕某种商品的生产形成一种跨国生产体系，把分布在世界各地不同规模的企业、机构组织在一个一体化的生产网络中，从而形成了全球商品链。格里芬等还区分了两类全*基金项目：教育部人文社科重点研究基地重大项目（11JJD810006）“后ECFA时代两岸经济合作发展趋势与对策研究”阶段性成果。作者简介：张路阳，男，厦门大学台湾研究中心博士生，研究方向：产业经济、两岸经贸合作；石正方，女，厦门大学台湾研究院经济所所长，国家“985工程”台湾研究创新基地成员。5《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国一个新兴发展的产业，学界对其研究多是基于现状的描述，很少运用具体理论框架进行分析。虽然也有一些文献运用产业演进等理论来对其观察，但理论分析较为笼统，缺乏对光伏产业进行系统、深入的研究。此外，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学者运用价值链理论来观察该产业动态演进的规律，也没有将这两个理论结合分析的文献。为此，我们力图运用价值链理论来分析我国光伏产业演进发展的规律，通过价值链理论的分析方法找到影响产业演进发展的关键因素，并对产业发展所出现的现象和问题进行探讨。二、我国光伏产业动态演进路径分析产业演进是围绕决定产业发展的关键因素，通过资源配置的重组来不断调整产业结构，并向最优发展路径迈进的过程。产业通过自身发展，在规模上不断扩大、在效益上不断提高、在结构上不断优化、在空间上不断扩张，最终向产业链的纵深发展，引起产业集群边界的扩大、产业跨区域的布局和转移。据此来观察我国光伏产业的演进，可以看出有以下几个特点：（一）首先进入光伏电池制造环节光伏产业链包括晶硅原材料、硅片等上游环节，中游涵盖光伏电池与光伏模块组装生产，下游有光伏调试安装与传输系统建设等各相关应用领域。根据价值链理论：“国际商业战略的设定形式实际上是国家的比较优势和企业的竞争能力相互作用的结果。当国家的比较优势决定了整个价值链条各个环节在国家或地区之间如何配置的时候，企业的竞争能力就决定了企业应该在价值链条上的哪个环节和技术层面上倾其所有，以便确保竞争优势。”②我国光伏产业所选择的切入点正是基于这一理论。我国光伏产业始于20世纪80年代后期，当时引进了几条国外光伏电池生产线，产能一直保持在很小的范围。直到本世纪初，留学归来的施正荣等一批光伏专家纷纷创立光伏电池制造企业，加上德国旺盛的需求，我国的光伏产业得以飞速的发展。包括尚德等企业都是从光伏电池制造领域起家。这是因为在本世纪初光伏电池制造已经形成了颇具规模的Turnkey模式：即卖方供应商提供包括设备供给、工艺流程设计、安装调试等一系列配套服务，买方只需“按下按钮”就可以进行生产。Turnkey模式节省了相关进入者的研发投入与技术储备，而光伏电池制造在刨去技术支持后就成为一个劳动密集型产业，众所周知我国最大的比较优势就是拥有庞大的高素质产业工人，这两者的结合决定我国光伏企业在中游电池制造领域的强大竞争力。在过去的20年里，太阳能光伏产业的年均成长率超过了30%。③早先一些研究机构估计2015年全球光伏产业产值可达1000亿美元左右，但是根据目前的市场状况2015年全球光伏产业产值有很大希望突破2000亿美元。我国的光伏产业在短短数十年间得到了跨越式的成长，不仅创造出施正荣等一批财富新贵，也成为近年来科技产业高速发展的典范。2007年中国成为光伏电池生产第一大国并保持至今。据Solarbuzz的最新报告指出，2011年大陆光伏厂商的市场份额继续得以扩大，在世界前10大厂商中，大陆有晶澳（2）、尚德（3）、英利（4）、天合（4）、阿特斯（8）等5家企业，比2010年增长了2家。④（二）基于中游产业的上游扩张根据波特的价值系统理论：在同一产业链上企业间的交往会形成价值系统，包括上游价值，即用于企业价值创造的外购投入；渠道价值，即通过销售渠道的价值链；顾客价值，即企业的产品最终会成为其买方价值链的一部分。而企业会将资源配置于价值系统中利润最大的部分，这样企业与企业的竞争，就不只是某个环节的竞争，而是整个价值链的竞争，而整个价值链的综合竞争力决定企业的竞争力。⑤在光伏产业链中晶硅原材料的利润率最高，该产业中的核心提纯技术主要掌握在国外七大厂商手中，包括美国的Hemlock，挪威的REC、美国的MEMC、德国的Wacker、日本的Tokuyama、三菱化工和住友化工，在2008年之前这七大厂商几乎垄断了全球的晶硅原料供应。高额的利润回报吸引着众多厂商进入该行业，自2006年以来我国晶硅原料项目累计投资超过400亿元。晶硅原料良好的盈利前景也吸引着众多的上市公司，A股市场中就有南玻、川投能源、天威保变、特变电5《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工、江苏阳光、乐山电力、岷江水电、通威股份、航天机电、桂东电力、银星能源等十余家。2008年虽然遭遇经济危机，但很多企业仍然逆市扩产。班牙的安装量仅为88MW。⑧欧洲国家推出的法案和规划不仅推动了欧洲光伏市场的快速成长，而且促进了世界光伏产业的繁荣。近年来年德国市场吸收了我国近一半的产能，我国光伏产业超过95%的产能出口到欧美等发达国家。但是由于缺乏终端市场我国光伏产业无力进军下游的电源转换器，平衡面板装置等终端安装应用领域，因为在安装领域中由各国补贴政策所创造出的市场会优先分配给本国的渠道商，渠道商以政府为依托控制着光伏电池的采购，决定辅助设施的选择。三、光伏产业演进过程中的关键因素及问题从光伏产业的全球价值链来说包括产业内的设备供应链，光伏电池模块制造链及电源转换器，平衡面板装置等终端安装应用链。据EPIA的报告显示，2005年在大型光伏地面基站上，光伏电池模块占整个光伏系统的价值超过75%，2010年其所占比重不足60%，而在屋顶光伏系统的比重低于50%。欧洲是光伏设备的主要供应地，是光伏应用的主要市场，在终端领域内其电源转换器的份额高达80%以上，也是世界光伏市场的主要安装地。这样全球价值链就形成了双向流动的过程，欧洲制造设备及零组件向东亚制造商流动，东亚制造商制造光伏电池模块返销至欧洲结合当地的下游辅助部件进行最后的流程安装。在这一过程中据测算，2010年光伏电池模块生产的价值仅占全产业的40%左右。⑨2005年我国光伏电池模块的全球份额不足10%，而2010年接近50%。两组数据的对比产生了一个有趣的结论，那就是随着我们生产能力的扩大，市场份额的提高，我们所创造的价值却降低了。为什么具有如此高速成长的光伏产业会出现这么剧烈的行业波动，影响产业动态演进的关键因素及这种价值与份额不匹配问题的根源实际上是由以下几个方面造成的：（一）光伏产业的技术选择策略2008年江苏顺大1500吨晶硅项目，12月底江苏阳光1500吨项目，南玻1500吨项目分别正式投产。2009年亚洲硅业1500吨生产线，江苏中能13500吨产能分别投入运营。⑥为了减少上游行业对中游光伏电池制造的利润侵蚀，光伏电池制造商也开始进军晶硅原料行业，但在策略的选择上又有所不同，包括天威保变和江西赛维等厂商选择直接建设晶硅项目，而尚德则投入大笔资金与晶硅原料商签订长单协议与上游厂商形成利益同盟。（三）缺失终端市场制约产业向下游扩张光伏产业的发展离不开政府的大规模补贴，当前的补贴政策主要有两种，一是对安装光伏系统进行补贴，如日本；二是对光伏发电的上网电价进行设定，这种模式在欧洲比较流行，包括德国、西班牙、意大利、捷克等国都采用上网电价补贴。德国在世界光伏产业的发展上起了不可替代的推动作用。2004年德国制定了《可再生能源法》（EEG）规定公共电网拥有者必须强制收购可再生能源的发电，并且制定了固定的补偿价格，根据光伏发电规模的大小制定了3个上网价，这3个价格基本上在0.55欧元/kWh左右，有效期为20年，是民用电价的8倍或者工业电价的3倍。⑦2004年西班牙开始实施“皇家太阳能计划”。2006年进行了修改，该计划提出了购电补偿法，对发电量小于100kWp的光伏系统，实行按0.44欧元/kWh的价格（为平均电价的5.75倍），有效期为25年，25年后购电价格变为平均电价的4.6倍。对大于100kWp的光伏发电系统，则采用0.23欧元/kWh的价格（平均电价的3倍）。西班牙还对光伏系统实施税收优惠，对光伏系统的退税率2008年为6%，2009年为4%，2010年为2%。西班牙自2006年政策调整后，光伏安装量一直处于高速增长。2007年增长了536%，2008年增长了348%，2008年的新增安装量达到了创纪录的2511MW，其当年新装光伏发电安装量约占2008年世界新增安装量的一半，并超过德国成为世界第一，要知道2006年西2011年8月美国光伏电池制造商Evergreen和英特尔旗下的光伏厂商SpectraWatt相继申请破产，2011年9月美国光伏公司Solyndra也宣布申请破产。短短一月之内三家美国光伏公司宣布破产6《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引起世界光伏产业的震动。这三家公司在破产报告上指出：“虽然光伏电池市场正处于全球扩张阶段，但推动需求的关键因素在于越来越低的价格，这迫使美国公司陷入与中国这一主要竞争对手进行价格大战。”⑩他们指责中国政府对其光伏产业提供廉价贷款并进行大规模的补贴，使得美国公司难以和中国同行竞争。事实上，中国光伏产业具更强的成本优势仅仅是这些美国企业失败的一个方面，更为重要的是两者不同的技术选择策略。全球价值链的扩散和关键技术的传播为发展中国家的企业提供了改善生产能力的机会。对于发展中国家的企业或企业集群而言，在融入全球价值链后要有步骤有意识的通过创新和学习提升其技术能力。我国通过Turnkey模式掌握一定技术积累后，技术发展模式的选择就显得尤为重要。当前光伏电池制造领域主要有两大技术———多晶硅电池技术和薄膜电池技术。薄膜技那就是在现阶段在成本的基础上来考虑选择所需的技术。这种选择策略让我国光伏产业的成本优势不断得到凸显，这也是近年来我国光伏产业市场份额不断扩大的关键。（二）光伏产业激烈的竞争态势光伏产业采用Turnkey技术模式起家，这种发展模式实际上是一把双刃剑，既促进了产业的快速发展，又导致产业的过度膨胀，因为新进入者仅需一定规模的资金就可以进行生产。2011年9月温州信泰集团董事长胡福林的“跑路”事件轰动一时。信泰集团原本从事眼镜行业，胡福林看好光伏产业的发展投巨资建立了多家相关企业。由于市场形势的逆转，光伏产业进入2011年亏损严重，加上多条生产线在建，胡福林不得不借入民间高利贷，导致资金链断裂。胡福林负债二十多亿元，成为温州最大“跑路”老板。信泰并非个案，许多原本与光伏产业毫无关联的厂商都在近年来纷纷宣布进入该产业。2008年著名的纺织品代工厂商的康义纺织宣布投资生产晶硅原料。www.gesep.com节能环保术有很强的发展潜力，美国FirstSolar公司一度靠该技术位居全球光伏电池市场的前列。但是目前薄膜电池效率非常低，该技术短期无法取得突破，加之晶硅原料的价格不断走低，多晶硅电池的成本优势日渐显现。比如，2010年织袜厂商浪莎集团进军光伏行业，据称投资额超过10亿元。比亚迪高调宣布投资225亿元建立中国最大的光伏电池生产线的计划。2011年羽绒服厂商波司登也宣布与江苏康博共同投资2007年尚德曾在浦江高科技园投资薄膜电池生产线，2010年8月尚德以损失5000万美元的代价将其关闭。近年来全球主要光伏厂商大多采用多晶硅电池技术。在多晶硅电池生产上，Solyndra和60亿元建立高纯硅项目。总体来说，光伏制造领域内的分散化是当前的主要趋势。从世界前十大光伏电池制造企业所占全球市场份额来看，这一比例在不断降低，Evergreen致力于研发减少晶硅原料投入的技术。在晶硅原料高涨时期这样的技术无疑很有竞争力，但是2008年的金融危机和最近的欧债危机都使晶硅原料出现暴跌，如今晶硅原料价格仅为2005到2010年该指标分别为72.8%、65.8%、輯輥这表明光伏电池制造领46.2%、45.4%和39.6%。訛域在规模扩张的同时其竞争也空前的激烈，随着新厂商的进入，行业的垄断性大大降低。在晶硅原料方面，行业的全球扩散趋势也在逐步加强，2007、2008年高峰期的十分之一，原料成本优势不复存在，复杂的制造工艺反而推升了产品的成本。相对而言，我国大多数光伏企业则将技术发展方向瞄准在提升光电转化效率上，当前国际市场的主流多晶硅电池转化率在16%左右，无锡尚德自主研制的“冥王星”的转化率达到了17.5%，天合光能利用独有的金属化钝化技术使转化率突破18.8%，英利的“熊猫”高效电池组件已经量产，平均转化效率至少达到18.5%。可以说，我国厂商采取了较为务实的策略，2010年全球晶硅原料产能大约为35万吨，而中国的产能超过10万吨，中国的产能绝大多数是从2009年后新增的，生产厂商的数目多达几十家，并且仍有新厂商不断加入。我国光伏产业的竞争态势是行业内厂商数量庞大，主导厂商的市场份额没有绝对优势，行业竞争充分且趋向完全竞争。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国光伏产业演进的关键因素之一就是强大的成本优势，包括充沛而又廉价的高素质劳动61《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力，充足的金融资本，地方政府提供的土地税收等良好的政策环境。在这种条件下我国光伏产业在制造领域的强势崛起导致了世界光伏产业的重新洗牌。这种激烈的价格竞争一方面提升了我国在制造领域内的市场份额，另一方面必然导致制造领域所创造的价值占产业链整体价值比重的不断降低。（三）光伏产业的价值链驱动模式价值链理论一项核心内容就是它的驱动模式。这一内涵源自格里芬的全球商品链的采购者驱动型和生产者驱动型两种模式的划分。他认为采购者驱动型是指大型零售商、经销商和品牌商建立的全球生产网络，并在其中起到协调中心的组织形式，采购者驱动型全球商品链是通过贸易形式而不是直接的所有权及生产关系来构建全球生产和分销系统；生产者驱动型是指大型跨国公司直接建设全球生产网络并通过垂直分工体系管理这些生产部门，在生产者驱动型的全球商品链中，其主导厂商能够控制上游的原料和零部件供应商，下游的分销商和零售商。这样全球价值链在空间上的分离、重组和运行都是在采购者或是生产者的推动下来共同完成的。我国的光伏产业基本上处于中上游领域，其生产的驱动力来源于终端光伏电站安装的需求，其产业结构为水平一体化，通过欧美的贸易商、渠道商将生产和终端结合在一起，所以笔者认为我国光伏产业的价值驱动模式是以采购者驱动型为主。但是价值链的驱动模式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一个动态变动的过程。亨德森指出，在生产者驱动模式中的投资者可以是拥有技术优势、谋求市场扩张的跨国公司，也可以是力图推动地輰輥整方经济发展、建立自主工业体系的本国政府。訛厂商选择生产者驱动模式直接建设晶硅原料项目。当时，在整个市场繁荣的情况下长单价格和现货价格出现了巨大差价，尚德利用这种差价能够赚取高额利润。但是两个驱动模式的最大不同在于有没有产业整合能力，当市场情形反转采购者模式的长单协议就成为企业亏损的黑洞。2008年的世界金融危机使晶硅原料价格在2009年初跌至50美元/公斤，最近的欧债危机又使在2010年短暂回暖的晶硅原料价格再次跌至现今的35美元/公斤左右。2011年7月1日，尚德宣布，终止与美国多晶硅及硅片巨头MEMC早年签订的10年采购合同，尚德将因此而放弃一笔5300万美元的预付账款，并将分期等额向MEMC支付另外的6700万美元。訛輱輥显然采购者驱动模式无力应对近年来国际光伏产业变幻无常的上游价格及终端需求。产业技术环境和市场需求的快速变化要求企业的反应需要越来越灵敏，产业链有着向上、下游扩张的强烈需求，全产业链的整体协动，既是主动的应对，也是被动的需要。以往依靠单一光伏电池制造的专业化生产模式已经越来越不能适应全产业链整合发展的新形势。生产者驱动模式具有更强的整合与盈利能力，必将成为产业未来发展的优先选择。可以看出我国相关厂商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这也是2009年后我国晶硅原料生产能力不断得到扩张的重要原因之一。我国光伏产业价值与份额的不对等正是两种驱动模式转换的结果，随着越来越多的厂商采用生产者驱动模式，包括向电源转换器、平衡面板装置等终端领域的扩张，未来我国光伏产业在价值创造中的比重才能不断得到提高。（四）光伏产业的价值链治理者之争汉弗瑞和施密茨将价值链的治理定义为:通过价值链中公司之间的关系安排、制度和机制，实现价值链内不同经济活动和不同环节间的非訛輲市场化协调。輥作为一种制度安排，治理在全球价个产业链的模式划分也可以运用到某一环节的扩展选择。2005年到2008年我国光伏电池制造领域处于高速扩张期，并造成上游晶硅原料的供不应求，晶硅原料价格由2006年的36美元/公斤迅速往上蹿，至2007年12月约为400美元/公斤，2008年上半年甚至创纪录的突破500美元/公斤。包括尚德等企业在此情形下延续采购者驱动模式与上游厂商签订了长单协议，而天威保变和江西赛维等值链上居于核心地位。因为价值链上各环节之间的运行、分工以及价值分配，都处于价值链治理之下。显然治理者拥有价值链的治理权，那么在国际光伏产业中谁才是产业链中的治理者呢？是掌握制造环节的生产者还是掌握渠道的渠道商，62《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亦或是掌握补贴政策的各国政府？如，在美国三家光伏企业申请破产后，2011年10月，美国7家光伏制造企业向美国商务部和美国国际贸易委员会提起贸易申诉，指责中国光伏企业在美国及全球市场上“倾销”，要求美国政府对中国出口到美国的光伏电池展开“反倾销、反补贴”调查。2012年10月美国商务部宣布了对中国光伏产品“双反”终裁决定，反倾销关税的征收额度为18.32％至249.96%,反补贴关税为14．78％至2008年世界金融危机的爆发，导致欧洲太阳能政策趋向保守，2009年1月德国宣布屋顶太阳能发电装置和大型发电站的并网电价分别降低15%和25%。2010德国联邦参议院通过了《可再生能源法光伏发电上网补贴修订案》，7月1日后在德境内建造光伏发电系统上网电价减少13%，转换地区（原非电站用地改成电站用地）上网电价减少8%，其他地区上网电价减少12%。到2010年10月1日，上网电价将在7月1日的基础上再减少3%。紧接着德国政府又将所有于2011年1月1日以后投产运营的光伏系统的上网电价削减13%，根据安装系统的规模和地点不同，安装商将获0.21至0.2874欧元/kWh不等的光伏上网电价。以50kW的屋顶光伏系统为例，2010年6月份安装该系统其电价为0.376欧元/kWh，年限为20年。而如果2011年1月份安装同样的系统，电价就变成了0.272欧元/kWh。虽然安装时间仅相差短短半年，可电价收益将显著的减少25%以上。德国一直是欧洲最大的光伏应用安装地，这几次的政策调整分别造成2009年及2011年上半年整个光伏产业的萧条。西班牙光伏安装的井喷式增长让政府的财政倍感压力，当西班牙计划出台新政策控制过快增长时，其对光伏产业的总补贴额已超过25亿欧元。在此背景下，2008年西班牙政府出台了新的补贴政策，光伏发电上网电价屋顶装置为0.32欧元/kWh，地面电站为0.23欧元/kWh，并采取预先注册等方式将今后几年的装机总量控制在15．97％。两个税率相加再扣除重复计算部分，整个行业的关税范围为23.75％到254.66%。2012年11月美国国家贸易委员会也作出对中国光伏企业征收惩罚性双反税收终裁决定。2011年美国从中国进口了约31亿美元的光伏电池及组件，占中国光伏出口的比重约为15％，“双反”终裁的出台使美国光伏市场的大门对中国厂商正式关闭。此外2012年9月欧盟委员会也开始对中国光伏电池发起反倾销调查。这是迄今对中国最大规模的贸易诉讼，涉案金额超过200亿美元，折合人民币近1300亿元。在如此恶劣的外部环境下，曾经繁荣的光伏产业开始逐步萧条。2012年我国光伏产能已经接近世界产能的六成，产能过剩致使市场竞争不断加剧，内外两方面因素使全行业出现亏损现象。一些昔日的明星企业，如无锡尚德和江西赛维都出现经营困难，甚至到了破产的边缘。面对这种困境，国家也在积极出台政策扶植国内光伏市场的发展。2009年7月，财政部、科技部和国家能源总局联合印发了《关于实施金太阳示范工程的通知》，以财政补贴、科技支持和市场拉动的方式加速中国光伏产业的发展。由于欧美市场环境的恶化，金太阳工程在2012年开始扩大规模，2012年第一批核准总额为1．7GW，2012年12月出台了第二批项目，总量为2．83GW，补贴额为5．5元／瓦。由于该工程针对前期装机成本给予补贴，财政部还拨付了人民币70亿元资金支持光伏发电。2012年中央财政己为金太阳工程项目累计拨付资金人民币130亿元。500MW左右。新政策出台后，西班牙光伏市场随即陷入停滞状态，2009年其装机容量下降了约85%。从现实发展环境中可以看出，光伏产业的发展仍受制于各国的补贴政策。依靠各国产业政策的当地渠道商才是整个价值链的治理者，价值链的治理者一方面要求供应商与本国市场、政策状况相匹配，另一方面也会不断寻找新的供应商，其管理程度随其在价值链中的权利不同而有所差异，并会对价值链的运行针对不同地区进行不同的安排。当本国生产者的利益受到损害时治理者就会通过政府对竞争对手设立进入障碍。例2011年8月，国家发改委出台了业界期盼已久的光伏上网电价。政策规定:“2011年7月1日以前核准建设、年底前建成投产、但尚未核定价格的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上网电价统一核定为每63《福建论坛·人文社会科学版》2013年第2期千瓦时1.15元（含税）。7月1日及以后核准的太阳能光伏发电项目，除西藏仍执行每千瓦时1.15元的上网电价外，其余各地上网电价均按每千瓦时比重不断下降，甚至造成市场份额越大产业价值越低的现象。改变这种现象一方面需要我们的厂商在价值链驱动模式的选择上从采购者驱动转向生产者驱动，完善产业链的发展形成全产业链的整体协作；另一方面需要我国政府完善政策、培育国内市场，以此来规避国外市场的政策风险，通过整合产业制造商以利益交换等方式与渠道商进行价值链治理者的争夺。结合两方面的努力，才能使我国光伏产业的价值与份额相匹配并使我国光伏产业得到持续健康的发展。注释：1元执行。”2012年9月下旬，国家能源局发布了《关于申报分布式光伏发电规模化应用示范区的通知》，规划总量为15GW，实行度电补贴政策，弥补了金太阳工程对发电设施采取一次性补贴的不足。2012年10月下旬，国家电网发布了《关于做好分布式发电并网服务工作的意见》承诺支持分布式并网，全额收购富余电力，6MW以下免收接入费用，分布式光伏发电项目免收系统备用费，分布式光伏接入引起的公共电网改造，以及接入公共电网的接网工程全部由电网承担。光伏上网电价的确立将为我国光伏产业的平稳发展提供条件，也为规避欧美的政策壁垒提供了保障。总之，光伏产业价值链治理者之争将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只有掌握终端市场，我国光伏产业才能跟欧美已有的治理者进行某种形式的利益交换，才可以实现价值和份额的匹配。四、结论与思考综上所述，我们能够更清晰的看出光伏产业的动态演进路线：产业的发展首先从光伏电池制造领域切入，到上游晶硅材料领域，再到下游应用领域甚至是未来终端渠道的建设。在演进过程中成功选择了最适合的技术发展策略加上强大的成本优势使得我国的光伏电池出货量占据了全球近一半的份额，晶硅原料也占全球近三分之一的产量。但是由于所采取的技术模式过于趋同，产业进入门槛较低，大量的进入者采用同质化的价格竞争，光伏电池的价格一路走低；其次产业下游领域的技术壁垒使我国厂商短期内难以进入，该领域基本掌握在发达国家少数厂商手中，仍有比较高的利润空间；最后价值链的治理者掌握在渠道商手中，他们以各国补贴政策所创造出的庞大市场需求为依靠。渠道商决定着供应商，并且可以对价值链的运行针对不同地区进行不同的安排。这些因素使我国光伏产业在全球价值创造的①⑤PorterME:TheCompetitiveAdvantage,NewYork:FreePress,1985.②KogutB.Designing:GlobalStrategies:ComparativeandCompetitiveValueaddedChains,SloanManagementReview,1985.③Solarbzz:Marketbuzz2012,www.solarbuzz.com/our-research/reports.④Solarbuzz:SolarbuzzQuarterly,www.solarbuzz.com/our-research/reports.⑥新天光电：《中国太阳能光伏产业现状分析及前景预测》,www.zhongsou.net.⑦德国环境、自然保护与核安全部：《可再生能源法》，http://www.bmu.de.⑧EPIA:Globalmarketoutlookforphotovoltaicsuntil2014,www.epia.org,2010.⑨EPIA:Globalmarketoutlookforphotovoltaicsuntil2015,www.epia.org,2011.⑩OFweek太阳能光伏网：《破产风潮来袭美企情何以堪？》，http://solar.ofweek.com.訛王文静：《国际光伏产业变动的虚实》，《中国科技财輯輥富》2011第13期。訛Henderson,J:DangerandopportunityintheAsia-輰輥Pacific,EconomicdynamismintheAsiaPacific,London:Routledge,1998.訛张文：《太阳能：光芒骤淡，深陷寒冬》，《南方周末》輱輥2011-10-13。訛Humphrey,Schmitz:GovernanceandUpgrading:Lin輲輥kingIndustrialClusterandGlobalValueChain,IDSWorkingPaper,Brighton,2000.(作者单位：厦门大学，福建%厦门%361005)(责任编辑：陈燕)64
DOI:10.13546/j.cnki.tjyjc.2021.03.018统计观察我国区域电子商务发展的动态演进与聚敛分析贾铖1,2，夏春萍1,2（1.华中农业大学经济管理学院；2.湖北农村发展研究中心，武汉430070）摘要：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评估对政府规划、引导与推动区域电商健康发展，加速电商与一、二、三产业融合，具有重要的现实价值。鉴于此，文章综合考虑各省经济差异，从技术角度构建区域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ETAI），测算我国31个省份2013—2017年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同时利用核密度估计与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进一步分析区域电子商务发展的波动规律与聚敛效应。结果表明：ETAI评估区域电商发展具有一定的合理性；同时，我国区域电商发展水平差距逐年缩小，但东部地区显著高于中西部地区，且中西部地区时空波动剧烈。长期来看，我国电商发展水平呈现“两极弱化，中高层强化”的“橄榄球式”分布特征，较难实现从低等水平向高等水平的“一步式”发展。东部地区应着重提高电子商务服务质量，并同中西部地区加强技术合作，从而推动全国电子商务协同发展。关键词：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核密度估计；马尔可夫链；动态演进；聚敛分析中图分类号：F713.36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487（2021）03-0085-04（TechnologyAchievementIndex，TAI），主要用于衡量各国0引言近几年，中国网络零售额位居世界第一，其中电子商务发展功不可没。电子商务作为新经济的商务平台，其信息的共享性直接促进产业间优势互补，缩短交易环节，推电子商务将成为信息时代商动区域一体化发展[1]。未来，务活动的主导形式。精准了解其发展水平既能协助公众了解新常态经济的演进规律，又能为不同地区提供横向对比的参考标准，从而保障电子商务发展的良性循环[2]。由此推断，电子商务评估指标的选取不仅要符合我国电子商务发展的实情，同时也要便于区域间对比，以期准确把握我国当下电子商务发展的动态规律，从而及时调整电子商务发展的轨迹，继续保持我国电子商务的发展水平，这对提升我国经济水平、加速产业间融合具有重要的现实意义。借鉴前人的研究[3—10]，本文尝试从技术视角下构建我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指标体系，利用我国31个省份2013—2017年面板数据检验指标构建的合理性；同时，进一步运用核密度估计与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探究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聚敛效应。以期完善国内电子商务评估的理论体系，为不同区域电子商务健康发展提供行之有效的建议。11.1指标选择与模型构建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2001年人类发展报告》第一次提出技术成就指数创新能力和技术革新，包括技术创造、新技术扩散、旧技术扩散和人力技能这4个一级指标。技术成就指数主要体现一个国家或地区的技术在创造、投入、应用以及产出等方面所能达到的水平，强调全体公民享受技术便利的可能性[11]。已有研究表明，技术成就指数除考虑技术创新本身对经济、社会等方面的影响，也能将不同区域资源禀赋差异融入指标设计范围内。而以人均比重设计的评价指标便于横向对比区域间技术发展程度，适合宏观区域的定量分析。本文结合我国电子商务发展的区域差异与现实条件，构建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同时考虑数据获取的简易性，将TA1原始指标体系内的技术创造中“每百万人发明专利”替换为“每百家企业拥有网站数”；选用“人均教育经费支出”“每万人高等教育平均在校生数”及“每万人信息技术服务从业人数”三个指标代替人力技能二级指标中的“15岁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与“科学、数学及工程10]的学生总入学率”两个指标[9，。最终构建一套包含4个一级指标、10个二级指标的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标（ETAI）体系，如下页表1所示。[11]的折算方式，将2013年作为本文根据邓芹凌（2013）基年，固定采用2013年数据，不随时间变动，即使电子商务技术成指数出现大于1的情况也可以按时序排列对比。另外参照UNDP计算方法，估算我国31个省份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公式为：指标估分=（原始观测值-最小观测值）÷（最大观测值-最小观测值），即：IS=Xi(year201320132013-Xmin?Xmax-Xmin)()（1）基金项目：国家社会科学基金资助项目（17BJY136）作者简介：贾铖（1993—），男，山东德州人，博士，研究方向：农业信息化。（通讯作者）夏春萍（1971—），女，湖北麻城人，教授，博士生导师，研究方向：农业信息化、农产品电商。统计与决策2021年第3期·总第567期85统计观察表1一级指标技术创造A1新技术扩散B1旧技术扩散C1人力技能D1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测算指标TAI二级指标每百万人发明专利拥有量人均技术出口收入ETAI二级指标每百家企业拥有网站数a1(个)人均电子商务交易额(B2C)a2(万元)每万人互联网用户数b2(人)每百人使用计算机数b3(台)电话普及率c1(部/百人)采用原指标c2(千瓦时/人)人均教育经费支出d1(元)每万人高等教育平均在校生数d2(人)每万人信息技术服务从业人数d3(人)现的次数的比例来表示。一般而言，初始概率的大小由初始状态划分所决定。通过分析不同时期转移概率矩阵，构造状态转移概率矩阵Pt。假定各种初始状态分布为A0，那么t时期的最终状态分布At可以表示为：At=PtA0高新技术产品出口额占出口总额比重从事电子商务交易活动的企业比重b1每千人因特网主机数每千人电话线程数人均电力消耗量15岁以上人口平均受教育年限科学、数学及工程的学生总入学率（5）2结果分析其中，IS为指标估分；Xyeari代表指标观测值；i表示省份，year表示年份；X2013max表示2013年观测指标最大值；X2013min表示2013年观测指标最小值。1.2数据来源本文选取我国31个省份（不含港澳台）作为研究样本，为保障数据的权威性与真实性，数据来源于2014—2018年《中国统计年鉴》、各省统计年鉴以及《中国电子商务发展指数报告》。1.3核密度估计模型核密度估计主要使用核函数对经济分布运动进行描述和分析。Fulvio和Daniele（2008）[12]提出了基于线性扩散过程的新的自适应核密度估计，广泛运用于农业经济、贫困程度估计、知识溢出等方面。假设随机变量为Xi，将其密度函数设为f(x)，那么在点x的概率密度则为：fù(x)=1?zX-xzhi=1k(ih)（2）对核密度函数进行分析：z为样本个数，k(×)为核函数，h为平滑参数或带宽。核密度估计的关键在于最优窗宽的选择，窗宽的确定对核密度估计的重要性远大于核函数公式本身。窗宽的选择决定了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密度曲线的平滑程度，窗宽越大，核估计的方差越小，密度函数曲线越光滑，但是估计的偏差会越大。因此，最佳窗宽的选择必须在核密度估计和方差之间进行权衡，使得均方误差最小[13]。本文依据面板数据的分布情况采用高斯核函数进行测算和判定，由于样本量为31个，时间跨度为5年，参考Silverman设定的ht=0.9*Se-1/5t*Nt，其中，Set是当期随机变量Xi的标准差，Nt为当期样本数量。1.4马尔可夫矩阵模型马尔可夫链基本假设是随机变量Xi在t时期处于状态j的概率只由Xi在相对应的t-1时期的状态所决定，而与其他变量没有任何关系。即：P{X(t)=j|X(t-1)=iX(t-2)=it-2X(0)=i0}=P{X(t)=j|X(t-1)=i}（3）式（3）中，Xi从t时期到t+1时期的过程中，其状态可能会发生变化，发生变化的概率由pij表示。p=zijijz（4）i其中，概率pij通过转移状态出现的次数占状态i出86统计与决策2021年第3期·总第567期2.1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的估算本文参照UNDP对TAI测算的方法。其中，在计算旧技术扩散的两个指标时，由于随时间推移，旧技术的价值会逐渐降低，所以需要对C1的两个指标进行对数化处理，从而保证随指标增加，指数值的增加幅度会逐渐下降。最终计算得到31个省份2013—2017年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本文将ETAI划分为四级梯队，即，ETAI>0.5；0.35 统计观察式来说，ETAI指标均以人均比重为主，如河南人数较多，其人均技术采纳便很低。最后广西ETAI低于0.2，电子商务技术的采纳与推广不容乐观，造成这种现象的原因或许是当地电子商务交易活动较少、物流体系不健全等。除此之外，信息基建设施、外部环境、政策调控等可能也是影响区域电子商务发展的重要因素。文中进一步将31省划分为东部、中部和西部三大地区，横向和纵向比较不同区域间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时空差异。表2东、中、西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20132014201520162017东部地区0.4580.5140.5580.5890.607中部地区0.1980.2460.2790.2990.317西部地区0.2400.2990.3400.3810.394全国平均0.2980.3770.3920.4230.439从表2可以看出，东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水平高于当期全国电子商务发展平均水平，而中西部地区普遍低于平均水平。发展差距的背后，可能在于东部地区电子商务企业规模庞大，电子商务交易活动频繁，直接推动了电子商务与不同产业的融合发展。然而静态比较只能反映某一期间内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空间差异，无法直观分析考察期内区域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动态演变规律。因此，为深入探讨我国电子商务在2013—2017年发展水平的变化规律。本文在ETAI基础上运用核密度非参数方法估计。通过估算数值分布的特征进一步描述电子商务发展的波动规律。2.2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Kernel密度估计基于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采用增长分布方法分别刻画2013—2017年全国以及东、中、西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的动态演变趋势，如图2所示。其中，横纵表示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纵轴表示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核密度估计。32度2度1.5密密核1核100.50.20.4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0.60.811.200.20.4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0.60.811.22013201420152016201720132014201520162017（a）全国电子商务发展动态演进趋势（b）东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动态演进趋势105度84密核6度密核43220.150.20.250.30.350.41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0.120130.220132014201520162017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20140.320150.420160.520170.6（c）中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动态演进趋势（d）西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动态演进趋势图2电子商务区域发展水平的动态演进趋势2.2.1全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演进特征观察图2（a），2013—2017年，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核密度分布曲线整体向右边平移，直观反映全国电子商务发展迅速；曲线在考察期间由尖峰形向宽峰形演化，且移动趋势明显，波峰高度降低、宽度增加，峰度逐渐平缓，波峰两侧面积逐年增加。上述动态特征说明，电子商务发展水平较高的省份数量逐年增加，省际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差距也在不断缩小。另外，核密度曲线形状反映5年间，核密度分布图均出现”双峰“形态，主次波峰之间距离逐年减少，客观表明全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呈现两极分化，不同波峰内部出现收敛特征。电子商务发展速度逐年加快，这可能得益于当地政府政策的支撑与落实。2.2.2区域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演进特征由图2（b）至图2（d）可知，东部地区波峰高度逐年降低，但幅度较小，宽度增宽，峰波逐渐陡峭，而且明显高于中西部地区。中西部地区2013年和2014年峰度、波峰变化最大，均出现“双峰”模式；中部地区2015—2017年波峰变化较为稳定，波峰逐年演化为“单峰”且出现收敛特征；而西部地区2016—2017年峰度下降，宽度延长，电子商务发展演进较为急促。另外，东中部地区核密度曲线左侧面积减少、右侧面积增加，与全国演进趋势一致；而西部地区核密度曲线左侧面积增加、右侧面积减少，与全国变化趋势相反。从上述波动中又可以发现，东、中、西部地区在技术创造、新旧技术扩散与人力技能等方面存在天然差异，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演进分布也呈现显著差异。经济发达的东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水平高于中西部地区，而且东部地区动波动幅度较为平缓，各省之间差距缩小。从2013年核密度曲线“双峰”演变为2017年“单峰”，其宽度延长，呈现聚敛现象。原因可能在于东部地区电子商务技术扩散迅速与电子商务人才聚集，从而提高了电子商务发展层次。而中部地区波峰较为明显，且由“双锋”向“单峰”模式转变，右侧面积增加，表明整体电子商务水平提升；西部地区曲线形状由“M”型（2013年）—“倒V”型（2015年）—“倒U”型2017年），说明西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波动较大。另外，中西部地区2013—2014年曲线呈现“M型”形态，而在2015年以后核密度曲线形状趋同于东部地区，推测其原因可能是2015年各地实施“互联网+”政策，为电子商务技术开发与应用提供了充足的“养料”与“机遇”，同时也说明电子商务的发展在很大程度上取决于当地政策引导与支持。进一步观察东、中、西部地区的核密度曲线形状发现，2015—2017年东、中、西部地区均呈现“单峰”态势，东中部地区波峰右侧面积出现明显延伸。考察期间，东中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出现高水平聚集，但西部地区未形成波峰，未来或许会形成新的波峰。其原因可能与西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的经济条件与政策支持力度有关。虽然核密度估计能够较好地刻画区域电子商务发展变化的整体形态，但不足之处在于很难直观察觉出不同区域电子商务发展演变过程中相对位置的变动与未来发展的聚敛。因此，本文继续采用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探究全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分布的内部流动性与稳定性状况。2.3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本文借鉴许治和陈丽玉（2016）[9]的研究方法，选取统计与决策2021年第3期·总第567期87（统计观察2013年电子商务技术相对成就指数①作基准年份，按其指数大小将我国31个省份划分为4组，即不同发展水平区间依次为（0，0.642]、（0.642，0.799]、（0.799,1.230]、（1.230，+②。文中分别用L1、L2、L3、L4表示电子商务分布的4种发∞）33.1结论与对策结论本文通过构建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评估我国电子展状态。通过将基期2013年作为分组依据以确保电子商务发展分布区间包含近似数目的观测值，即每个区间省份数量约占31个省份的25%。最后，利用Matlab软件求解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见表3），其中ni表示状态i出现的次数。表3t/t+1L1L2L3L4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马尔可夫转移转概率矩阵L10.778000.125L20.2220.85700L300.1430.9250L4000.0750.875ni18285423商务发展的真实水平，同时采用核密度估计与马尔可夫链转移概率矩阵探究2013—2017年我国31个省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动态演进与聚敛效应，结论如下：（1）利用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估算我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具有一定的合理性与可行性，而且其指标选取有效、数据可靠、方法简便，利于长期稳定运算。（2）2013—2017年，我国各省电子商务发展水平都得到了不同程度的提升，省际差距缩小，但东、中、西三大地区差距却在加大。其中，东部地区普遍高于全国当期平均水平；而中西部地区则低于全国平均水平。（3）考察期间，我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变动相对平缓，整体分布相对稳定，但局部地区具有明显差异。其中，东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演变趋势与全国趋于一致，而中西部地区2013—2015年波动剧烈，2015—2017年变化平缓。（4）马尔可夫转移概率矩阵表明，电子商务发展处在中高水平的异质性群体会存在较强的“粘性”，令其在相对位置有较小浮动的变化。未来，电子商务发展水平低的地区较难出现“一步式”发展神话。（5）长期来看，我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最终会稳定分布在中高水平，且呈现两极弱化、中高层强化的“橄榄球式”分布特征。3.2对策东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领先于全国平均水平，各地应在保障电子商务稳定发展的同时，提高电子商务平台质量与技术服务水平，借由“互联网”渠道，将成熟的“电子商务技术”向外推广。各地政府应积极调动区域资源，优化配置，同时加强与中西部地区技术交流，缩小区域差异，推动我国电子商务的协调发展。中西部地区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弱于全国当期平均水平，且两地区的发展波动具有相似趋势。今后，各地政府需要进一步落实电子商务发展政策，优化资源投入产出比率，鼓励电子商务企业加大技术创造，并给予其自由发挥的时间与空间，进一步扩大电子商务技术的应用范围，提高电子商务人才培训经费，加大人才培养力度。另外，低发展水平的地区应主动引进东部地区先进的电子商务经营理念，加快电子商务与三产融合，进而为电子商务注入新鲜血液与持久动力。综上所述，电子商务作为营销与信息科技相结合的朝阳模式，在发展上需要因地制宜，遵循差异化策略；切勿过高追求发展速度，从而忽略发展质量；继续秉持“整体协调由表3可得2013—2017年全国电子商务发展水平转移概率的最大似然估计。考察期间，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处于状态L1的省份在下一年转移到状态L2的概率为0.222，而继续保持原本L1状态的概率为0.778。表3还提供了2013—2017年电子商务发展的内部动态性信息。从表3中可以看出，主对角线上的转移概率相对较高，均值可达到0.859左右，这一结果表明不同经济状态下的电子商务技术在组间流动性较低，每个省份在总体分布中的相对位置具有较高的稳定性。其中，L1状态向上转移的概率为0.222，而L2和L3向上转移概率分别为0.143与0.075，表明低水平向中等水平转移较为容易，而中等水平向高水平转移较为困难。另外，L2状态向L4状态转移概率趋近于0，表明处于中等水平的地区很难实现“一步式”发展。由此可见，电子商务发展遵循着逐层递进的客观规律。进一步预测，当时间趋向极限时，电子商务发展的4种状态所占比例最终会稳定在某一水平，不再变化或变化非常小，利用Lingo求解全国2013—2017年电子商务发展水平的稳态矩阵，如表4所示。表4马尔可夫链下电子商务区域发展水平稳态分布矩阵L1初始分布稳态分布0.2580.137L20.2580.213L30.2580.406L40.2260.244根据表4结果，将L1、L2、L3、L4最终稳态分布与初始状态分布进行对比可以看出，整体电子商务发展水平向中高水平演进。相对2013年，电子商务发展中高水平比例提高至65%，而低水平比例减少到35%。稳态分布表明我国存在多数地区电子商务发展从低水平向中等水平靠近的现象，而且随着与高水平地区之间的差距逐年减少，最终会表现出两极弱化、中高层强化的“橄榄球式”聚敛特征。由此推断，提升电子商务中高层发展水平的比例对推动全国电子商务发展具有重要的促进作用。①电子商务相对技术指数，即用各省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当期电子商务技术成就指数平均值②（0，0.642]区间包括广西、黑龙江、贵州、河南、湖南、江西、云南、甘肃占31个省份的25.8%；（0.642，0.799]区间包括西藏、四川、吉林、河北、山西、安徽、重庆、（1.230，+∞）区间包括福建、天津、江苏、广湖北占31个省份的25.8%；（0.799,1.230]区间包括山东、新疆、辽宁、内蒙古、陕西、青海、宁夏、海南占31个省份的25.8%；东、浙江、上海及北京占31个省份的22.6%88统计与决策2021年第3期·总第567期 DOI:10.13546/j.cnki.tjyjc.2021.03.019统计观察医疗保险对农民工创业选择影响的实证屈毅（西南财经大学统计学院，成都611100）摘要：基于2017年全国流动人口动态监测数据，文章运用二元logistic回归模型探讨了医疗保险普及情况对农民工创业选择的影响。研究结果显示，医疗保险的普及显著地提高了农民工创业的概率；医疗保险在东西部地区对农民工创业的促进作用明显强于中部地区；同时，相比于老一代农民工，医疗保险对新生代农民工创业行为的正向影响更显著。由此可见，加强农民工医疗保险普及是推动新型城镇化高质量发展、提高农民工创业热情的重要途径。关键词：农民工创业；医疗保险；区域异质性；代际差异中图分类号：F224.9文献标识码：A文章编号：1002-6487（2021）03-0089-05的选择分别进行了研究[1—6]。但值得注意的是，在既有文0引言农民工群体是我国城镇化建设中的一股重要力量，为我国经济增长和社会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但不可忽视的是，农民工群体由于其生活水平、工作环境的特殊性，导致他们健康受损程度相较其他群体更为严重。医疗保险作为提供健康保障的重要途径，不仅能够改善农民工的就医可及性，更能增加农民工的就业预期，减少金融约束，促进农民工的创业行为。因此，研究医保对农民工创业行为的影响，对于我国城镇化高质量发展的政策制定具有重要意义。目前，已有文献对农民工医疗保险问题或其创业行为献中少有文献系统地对医疗保险对农民工创业选择的影响进行探讨，同样也少有文献进行相应的区域异质性分析和代际差异分析，这不利于对有关引导农民工创业行为的问题进行探索，也不利于政府进行更为合适的政策安排。鉴于此，本文从理论上分析医疗保险对农民工创业选择的影响机制，运用二元logistic回归方法，验证了医疗保险对农民工创业行为的促进作用，并通过东、中、西部地区以及对农民工不同代际群体的划分，进一步研究了该结论的区域异质性和代际差异性。接着，本文运用最近邻匹配法，在解决部分内生性问题的前提下，再一次验证了上述结论。本文研究结论将为政府提高城镇化发展质量、提升农民工创业热情的政策实施提供借鉴。作者简介：屈毅（1991—），男，湖北宜昌人，博士研究生，研究方向：应用经济学。2015.发展，缩小区域差异”的原则，才能适应“互联网+”背景下的信息化与现代化发展氛围，从而加快经济转型，促进新常态下的经济发展。参考文献：[1]方颖.基于Logistic模型的甘肃省区域物流对区域经济发展作用实证研究[J].物流技术,2014,33(5).[2]任今方.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测度方法述评[J].佳木斯教育学院学报,[3]ChanB,AlhawamdehS.TheDevelopmentofE-commerceinSinga?pore:TheImpactofGovernmentInitiatives[J].BusinessProcessMan?agementJournal,2002,8(3).2013,(11).[7]叶琼伟,聂秋云.电子商务发展水平测度指标体系构建及其对我国服务业影响的实证研究[J].电子商务,2013,(11).[8]林毅夫,潘士远.信息不对称、逆向选择与经济发展[J].世界经济,[9]许治,陈丽玉.国家级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的动态演进——基于技术成就指数的研究[J].管理评论,2016,28(10).[10]许治,邓芹凌.国家创新型城市创新能力的地区差异与收敛效应——基于技术成就指数的研究[J].科学学与科学技术管理,2013,34(1).2006,(1).[11]邓芹凌.国家级创新型城市技术成就指数差距及收敛效应研究[12]FulvioC,DanieleA.TheTechnologyClubs:TheDistributionof[13]安康,韩兆洲,舒晓惠.中国省域经济协调发展动态分布分析——基于核密度函数的分解[J].经济问题探索,2012,(1).KnowledgeAcrossNations[J].ResearchPolicy,2008,37(10).[D].广州：华南理工大学学位论文,2013.[4]DavisT.E-commerceMeasurementsandAnalysis[J].StatisticsJour?naloftheUnitedNationsEconomicsCommissionforEurope,2003,(20).[5]徐德顺,戴明锋.区域电子商务发展指数构建与测度方法研究[J].社会科学,2018,(11).[6]马方方.电子商务发展测度研究[D].杭州：浙江工商大学学位论文,（责任编辑/易永生）统计与决策2021年第3期·总第567期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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