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对这位正值壮年,本应大展宏图,却突遭双腿瘫痪打击,但用文字记录下自己的痛苦、迷茫甚至绝望的作家的好奇与同情,我一直乐于读他——————史铁生的文章。
他的文章中有不少是写他的母亲。自然而然的阅读,有意无意的在他的文章中寻找契合点。一个身体走入绝境的人,在冥想和回忆中,写尽了生之曲折。
最先接触到的是他的《我与地坛》。名字虽看似与地坛有关,但更多得是写他的母亲。在他失去双腿的那段时间,他郁闷、逃避、心灰意冷,终日独自一人推着轮椅到地坛去,在老树下或荒草边或颓墙边默坐、呆想。然而这却给母亲出了一个难题。她知道他心里的苦闷,知道不该阻止他出去走走,但她又担心他。有时,史铁生在园子里呆得太久了,母亲就会来找他。
对于他的出行,母亲无时无刻不在惊恐担忧,正如作者所说“许多年以后,我才渐渐明白,母亲这是在自我安慰,自我祷告。是给我的暗示,是恳求与嘱咐。只是在她猝然长逝以后,我才有余暇设想,当我不在家的那些漫长时间,她是怎样心神不定坐卧难安,兼着痛苦与惊恐与一个母亲最低限度的祈求。”对于史铁生的母亲来说,她有一个长到二十几岁忽然瘫痪的儿子。她情愿把痛苦加注在她自己身上。她小心翼翼的顾忌着史铁生悲痛的心,即使那时的她正身患肝病,却更加担忧孩子的未来和他的心结。
然而就在史铁生快要撞出一条路的时候,她却忽然熬不住了,匆匆离去时只有四十九岁。直至母亲猝然长逝,史铁生才开始清醒。对于母亲,自己所表现出来的倔只留下了悔恨,没有丝毫骄傲。那时的史铁生还太年轻,他被命运冲昏了头脑,一心以为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人,殊不知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时要加倍的。而母亲在临终前,仍念叨着她那有病的儿子和还未成年的女儿。连最后一面也没有见着,只留给作者无尽的伤痛和怀念。
母亲的去世,也许是史铁生最大的遗憾。在她去世后,她艰难的命运、坚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让人动容。作者所刻画的“母亲”形象深入人心,就像世上千千万万的母亲一样。我也会从中读懂史铁生的忏悔与悔恨,在生活中不留遗憾。
《我与地坛》是史铁生的散文代表作,是他这十五年来坚持摇着轮椅在地坛思索感悟的成果。文章中好像流露出一种他活到最狂妄时失去双腿的悲愤与痛苦,但是,这种情感也随着地坛的那一幕幕悄然发生又悄然逝去的故事消逝了,流露出更多的则是对人生的感慨,对母爱亲情伟大的赞美,字里行间中流露的朴实无华洋溢出作者心灵最深处的情感。
作者围绕着那座“心灵园林”,用一种缓慢平和而又坦然的叙述语气,诉说着地坛的人和事。那些古殿檐头浮夸的琉璃,淡褪了门壁上炫耀的朱红,那一段段坍记了的高墙与散落了的玉砌雕栏都是史铁生十五年的朋友,也是他心灵上的慰藉。
对于那个漂亮而令人怜惜的低智力姑娘以及她的哥哥,对于那对由年轻人变成相濡以沫的老夫妻,作者如同一个路人般,静静地在旁凝望着这些好像冻结了的事。好像史铁生就是地坛的另一个化身,见证着园子里的历史。
如果你读过史铁生其他的文章,不难发现,他的笔触以及浸泡过他思想的文字,都是那么细腻与生动,还有他那种轻柔而又像讲故事的娓娓道来的口气,平淡如水,可品尝起来却又甘甜如蜜,让人回味悠长。
双腿残废的痛苦让他抓狂过,绝望过,煎熬过,可到头来又平静了,接受了。也许是因为这句话:“上帝给你关上了门,那必定会为你打开一扇窗。”他振作起来了;他以前被痛苦绝望的沼泽攫住过,越挣扎陷得越深,可因为那个爱他的母亲,他坚持下来了。仿佛在黑暗中看到一丝光。那样的坦然,渗透在文笔中。那些文字中,时而洋溢着希望,时而洋溢着睿智。人生不会一帆风顺,必会经历坎坷。他经历了那么多挫折,已经没有什么可以打败他了。
我很好奇,地坛对于史铁生来说是个怎样的存在呢?是他的另一个家吗?是他的庇护所吗?文章开头似乎就有了答案…。古园仿佛就是与史铁生的前世立下了契约,要在四百年后再度相遇。也许正因为那个若有若无的神秘契约,地坛才会在那等待而又守候了四百多年,只为四百年后的相遇。
你们可能会问:地坛是不是如同仙境一样梦幻?我的回答是:不!童话里的故事都是骗人的,现实中没有魔法与精灵,没有独角兽和飞马。童话里的城堡会坍塌,惟有那饱含真挚情感的“地坛”才会永存。
据说在《我与地坛》出版那年,有人曾说,“这一年有了《我与地坛》,即使没有任何其它书籍的出版,于中国文坛也是大丰收。”
当时买书时,我还看不懂这本书中的深意,现在细细品来,那句话的确不错。
史铁生的散文不同于我读过的其它女作家的文笔。龙应台于琐事中读懂了生活的真谛,自有一股脉脉温情;张晓风的散文更为细腻,有柔媚之感。惟读史铁生的文字,除了坚韧之外,比寻常男作家多一份深邃和厚重,我想应当是他正直青春时两腿截瘫,心境多次在生与死间游走的缘故罢。
他为寻找宁静来到地坛,地坛也因他而熠熠生辉。史铁生作为一个苦难的人,他想过死,想过放弃,但他最终明白,死是一个必然会降临的节日。他把死看成旅人艰难跋涉后终点的灯光,给人温暖和安慰,他像疲惫的人盼望休息一样盼望最后的沉睡,但他并不急于求死,他仍挣扎着前行,他选择做一个勇士。他继续艰难的活着,他梦想消灭残疾,消灭病痛、丑陋、愚昧和鄙陋,但又发现这样的世界寡然无味。他听凭命运的安排,充当起苦难的角色,他知道“是没什么道理好讲的。”他不再抱怨,他向着思考的路走去。
思考了死亡,思考了苦难,史铁生开始思考活着。他想要索取,想要让这悲惨的命运多得到点儿什么。他说,活着不是为了写作,而写作是为了活着。他终于走到了能让母亲为他骄傲的地方。
地坛似乎有着一种魔力,它接纳了那个落魄的人,那个摇着轮椅进来的青年,以它特有的悠久和博大、寂静和深邃,帮助了那个青年人找到了心灵的安宁。他走过生,走过死,走过朝阳和落日,走过生命的轮回。他有着博大而深沉的心。
史铁生在地坛永恒的安静中找到了灵魂的归属。他说,“有一条界线似的,迈过它,只要一迈过它便有了清纯之气扑来,悠远浑厚。”地坛就是这样一个神奇的地方,平息汹涌的心绪,净化纷乱的灵魂。那是一个荒旷的所在,引领我们回到最初的眺望,去看那生命的固有的疑难。
史铁生凭借地坛的宁静回望写作的零度,他已在空灵澄净的心中达到最高的境界:如果无法在地坛中找到安静,不如在安静中找到地坛。灵魂不死,他说: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
苦难给予人的不仅仅是痛苦,对于一个意志坚强的人来说,苦难有时是一笔巨大的财富,具有独特的价值。
几乎每个人都会受到挫折。因为对意义的寻求是人最基本的需要。当这种需要找不到明确的指向时,人就会感到精神空虚,当这种需要有明确的指向却不可能实现时,人就会由受挫之感。所以,承受苦难也是不可避免的。但我们又该怎样看待生命的苦难呢?倘若一个人落入了某种不幸境遇,基本上失去了积极创造和正面体验的能力,他的生命是否还有意义呢?
在这种情况下,人们一般是靠希望活着的,及相信或至少说服自己相信厄运终将过去,然后,又能过一种有意义的生活。即使一个人处在最恶劣的境遇中,它仍然拥有一种不可剥夺的精神自由,既可以选择承受苦难的方式。这就告诉我们无论在什么情况下,都应以乐观的态度去看待生命的苦难。人生就是一种不可捉摸的命运造就的,命运的造就也就决定了角色的分配和承担的方式,在苦难中默默的忍受命运的重压正如作者史铁生的母亲,他自己的不幸在母亲那里是加倍的,而母亲却用碱忍的意志和毫不张扬的爱为所爱的人承受一切苦难,为所爱的人献出了一切,坚定的生活下去。母亲对待苦难的态度,母亲对儿子的爱,让作者明白了面对苦难应该怎样活下去。
就命运而言,我们无法去论公道。这是一个音克难而充满着差别的世界,如果你被选择去充任那苦难的角色,那么你还能有什么别的方式来度过你的人生呢?看来只好接受苦难,这样看来事情似乎变得非常绝望了,但实际不然,我们接受苦难并不代表我们要做苦难的牺牲品。如果我们像是铁生那样弄明白生死不是由自己决定的,人活着就应顺应自然,苦难是人生中要遇到的,肯定苦难本身在人生中的意义,就能获得顽强活下去的信心,开辟一条属于自己的幸福之路。
如果允许选择,人们宁愿要平安的生活,但克难的确是人生必含的内容,一旦遭遇。他也的确提供了一种机会,人的某些特质,唯有借此机会才能得以考验和提高,一个人通过承受苦难而获得的精神是一笔特殊的财富,由于它来之不易,也就不会轻易丧失。
《我与地坛》是史铁生留给世界的一件礼物,他送给了很多人,包括我。所以为了感谢他赠送的礼物,我得说说自己的感受,即便他已经逝世两年。
史铁生的地坛是个现实存在的地方,又是乌托邦。“我已不在地坛,地坛在我”是他留给我最深的一句话。我感动于他的另一个精神层面,超于生活,却源于生活,他找到了文学的真正含义。史铁生写了很多文章,《我与地坛》是对他一个时段作品的总结,从《合欢树》中我能感受得到母爱对史的影响,也能从好运设计中看到史铁生的乐观,亦或是记忆与印象一、二的独自怀念和不曾忘怀,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史的记忆力飘荡,虽然已过几十年,但始终未能忘却,所以我不仅佩服史的才华,还佩服岁月赋予史的灵感。
史铁生是脆弱的,又是坚强的。
开始的史铁生,是个自暴自弃的人,他对着母亲发脾气,摔东西,砸东西,我想没经历过的人肯定不知道他当时的情绪,我觉得这是可以理解的。但我更感动于他的悔改,就像个浪子知道回头一样,他说:“摇着轮椅在园中慢慢走,又是雾罩的清晨,又是骄阳高悬的白昼,我只想着一件事:母亲已经不在了。在老柏树旁停下,在草地上在颓墙边停下,又是处处虫鸣的午后,又是乌儿归巢的傍晚,我心里只默念着一句话:可是母亲已经不在了。把椅背放倒,躺下,似睡非睡挨到日没,坐起来,心神恍惚,呆呆地直坐到古祭坛上落满黑暗然后再渐渐浮起月光,心里才有点明白,母亲不能再来这园中找我了。”颓废,残疾或许生来就与史铁生相违,所以他好像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魔力,悄悄地把颓废这类词甩在脑后,提起笔,写书,出书,再写书。我想这与他的好人缘是分不开的,与他与生俱来的文学魅力是分不开的。
史铁生是悲催的,又是幸运的。
我忘了史铁生为什么会有这么一个特长,其实我搞不明白有好多人为什么提笔就来灵感,而有的人却抓破头皮也想不出个所以然。后来我渐渐明白,只有“上天赐的”这个理由是最恰当的,也是最不能被反驳的。史铁生的悲催好像是他的不苟言笑的脸决定的,还有他那不知怎么的就残废了的双腿。但他又是幸运的,不管是刘青还是梅娘,都曾无私的给予他帮助,他开始拿起笔写作,他感受到了社会给予的温存,他被温暖包裹着。就像史铁生所说:其实每时每刻我们都是幸运的,因为任何灾难的前面都可能再加一个‘更’字。他还说: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我欣赏他的乐观。
“有些事只适合收藏,不能说,也不能想,却又不能忘。它们不能变成语言,一旦变成语言就不再是它们了。它们是一片朦胧的温馨与寂寥,是一片成熟的希望与绝望,它们的领地只有两处:心与坟墓。”
地坛,就是一个这样的存在。
四百多年里,它褪去了自己浮华的外表,变得自在坦荡,成为一个大隐隐与世的地方。它静静地等,直到一个二十岁左右的年轻人摇着轮椅进入园中。
他孤独、绝望而又倔强地走着,想着。他想着怎么___,想着人为什么要活,后来,他开始写作,他将他与地坛的故事融入他的每一段叙述中去,深沉浓郁,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所有沉积在内心的情感汩汩而出的。《我与地坛》没有过多华丽的词藻,没有过多高深的技巧,只有平淡的、朴实的语言。但是,每一句都能让人为之动容。
只有史铁生,只有这个去过生活绝境的人才能写出这样的故事,他与地坛的故事。
地坛存在的意义,对史铁生来说无疑是重大的,那儿不仅是可以逃避一个世界的另一个世界,还是一颗绝望的心的疗养之处,它让史铁生看透了死,让他忆起了母亲的爱,让他想出了自己写作的目的,让他终以一颗乐观的心面对生命的轮回。
他说:“我甚至现在就能清楚地看见,一旦有一天我不得不长久地离开它,我会怎样想念它,我会怎么想念它并且梦见它,我会怎样不敢想念它而梦也梦不到它”,“我不在地坛,地坛在我”真正的地坛不在安定门外大街,而在史铁生自己的内心深处。我们每个人都和史铁生一样,需要且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地坛,在那里,疲惫的灵魂将得到安抚,狂燥不安的心会变得平静。“地坛”,那是我们精神的载体,我们的信仰······若我需要,它会一直在那里,那便不必去找,它自然在。
寻找,去拥有自己的地坛。
《我与地坛》饱含了作者对人生的感悟,对亲情的讴歌,这地坛只是一个载体,而文章的本质却是一个绝望的人寻求希望的过程,以及对母亲的思念。
史铁生在二十一岁时双腿瘫痪,就在这年少轻狂之时丢失了自己的双腿,对一个年轻的生命来说如雷轰顶。在这本书中他说过曾一连几个小时专心致志地想关于死的事情还有他自己也说了职业是生病,业余在写作可他就是在这种情况下,拒绝了死亡选择了生活。是他的母亲的爱给了他力量,点燃了他生的渴望,还有书中写到的中年夫妇,热爱唱歌的小伙子,中年女工程师,长跑运动员,漂亮却智障的小姑娘他们都给了作者无数的感动。
许多人面对着突如其来的打击不知所措,甚至绝望,扼杀了自己的生命,而史铁生他投身于写作用残缺的身体,说出了最为健全而丰满的思想。看到了史铁生,我便想到了许多身残志坚的人。约翰库缇斯,他天生的残疾,但他却热爱生命,用他那清晰的头脑,很好的幽默感告诉了世界生命的坚强,告诉了世界生命的自尊、自信和自立。还有海伦。凯勒,贝多芬,斯蒂芬。霍金都是大家熟识的伟人。我们不能做到他们那般的坚强,但我们可以向他们学习,他们不惧怕病魔,我们便不畏惧辛苦。我们没有他们那般的觉悟,但我们需要做我们可以却偷懒做的一些小事。
作者其中的一句话引人深思自己是世上最不幸的一个,不知道儿子的不幸在母亲那儿总是要加倍的不禁让我想到《背影》中朱自清的父亲为了给儿子买橘子,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字却写出了父母对儿女的疼惜。这又让我想到了我的父母,我的爸爸妈妈虽然没有过其他父母舍身救儿女的经历,但我看得出,每天夜里爸爸就从睡梦中醒来为我掖被子他眼神中有一股柔情。
妈妈不是什么家庭主妇,她不能为我料理好一切,但她经常为我找些老师,辅导我学习,她的一通又一通电话,接受长时间的辐射都是为了我。史铁生天天在轮椅上过着,他的母亲为了他不再受到伤害,便让跳跑等字眼在嘴里消失了。这一点小小的细节,正常人注意不到,这一种默默的伟大的母爱。更让人感动。
史铁生的文章让人学会了感恩,学会了坚强,学会了正视。也让我们进行了一次对心灵的搜索和对生命的诘问,对生命的意义又加深了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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